nbsp;她跟他们说再见,却在关门的瞬间,无声地朝辛实比了个口型:“危险,快走,不要再来。”
由于是个抬手的动作,顾女士墨蓝的袖口往上缩了一截,露出左手手腕上戴的银手镯,普普通通的一个银圈,小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宽,不值钱的东西。
辛实的眼神很好,一下就看懂了她的意思,他的瞳孔一瞬间缩小,背后即刻就出了一身冷汗,甚至觉得有几道冷冷的目光此时就在不知何处注视着自己。
在他们来之前,这栋洋楼里到底发生过什么?
他想再仔细看看顾女士的面孔,妄想看出更多的消息,可门已经关得只剩一道缝隙了,脸是看不见了,他又忍不住死死看了眼她还搭在门沿上的手腕。
门彻底合上,辛实僵硬地回过身,和耿山河慢慢地往远处走。
等到远离了洋楼,不用互相知会,都撒开脚步没命地跑了起来,辛实跑在前头,耿山河嫌弃孩子跑得慢,把人往肩上一扛,甩开膀子跑。
地上的水坑,枯叶,来时谨慎避开的那些坑洼,此刻没有人在乎,他们跑了很久,一口气直接跑到了街区外头,等到没入热闹的街市里,才停下来。
找了个中华茶馆,辛实和耿山河拉着呼呼喘气的孩子在角落坐下来,两人鞋面上都是泥水,辛实额头脖颈都冒了汗,脸颊白里透红,不正常的红,他从桌上的纸篓里抽了几张草纸,先擦了擦汗,又蘸着凉白开,弯腰慢慢地擦起鞋上的污渍,说是在擦鞋,眼珠子根本没往鞋上看,直愣愣地发呆,有种惊疑不定的麻木。
耿山河没那么讲究,面色严肃,两只手肘撑在桌面上,目光戒备地巡视四周,脑袋则正在飞速地进行思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