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宜静走后没几天,林祺贞也来了,不过没待太久,辛实的茶还没烧热,他就焦头烂额地走了,显然最近正处在一桩麻烦中,今日来,一是探病,其次大概是又来抱辜镕的大腿,而辜镕这次没有给他什么帮助。
辛实走进去一瞧,看辜镕脸色十分差,就知道了不是辜镕没帮忙,而是辜镕提了建议,林祺贞不觉得好,两个人闹了矛盾。
下午时分,辜镕进行了短暂的午休。由于睡前心情欠佳,于是午休的质量十分差,醒来之时觉得头脑十分昏沉。
空气里一股薄荷的香气,辜镕寻找了一番,发现不知是谁摆了盆薄荷草搁在了他的床头,微风从窗外吹进室内,正是一室盈香。
辜镕是个对气味十分敏感之人,平日他心平气和之时,对于香气还有欣赏的余力,甚至自己在出席社交场合时,也会应景地喷上一小泵法兰西的男士香水来增添绅士的内涵。可今日,他的心态十分败坏,因此边撑着自己坐起来,边朝着正背对着他蹑手蹑脚折叠干净毛巾的詹伯沙哑开口,平静道:“谁拿来的破草,熏死了,给我丢出去。”
詹伯叫他吓了一跳,猛地转回了头,然而也并没有立刻要行动的意思,瞧了一眼那盆薄荷草,随即微笑说:“头家,薄荷是辛实抱来的,早上他瞧见你的脚踝上被蚊子叮出两个红包,中午饭也没吃趁你休息跟我回家特地搬来的,说给你驱驱蚊。”
辜镕突然沉默了下来,扭过头,又瞧了眼那盆薄荷,再转回头时,神色柔和下来,带了点无可奈何的笑模样。
詹伯觑着他的神色,故作正经地做出询问:“头家,还拿走么?”
“两个蚊子包有什么,饭都不吃了。”辜镕摆出了一副不赞同的神色,然而这份严肃也没有维持多久,平直的嘴角有强行上翘的趋势。他忙扭开头,端起床边矮几上的瓷杯镇静地低头喝了口水,等到强压住那股淡淡的笑意,才抬头端庄道:“哦,既然薄荷能够驱蚊,那么就留下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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