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料做成的酱,到了马来亚近半月,他才总算知道,这东西叫咖喱,马来亚有英国人、马来人、华人,还有很多暹罗人和印度人,咖喱就是印度人带来的。
这东西,说甜吧,又有点辛辣,说咸吧,又叫人吃了还想吃,辛实说不上来是种什么味道,但不讨厌。
蹲下来还不到片刻,已经陆续有人把碗搁回了人力车,继续去忙活,他们来做事,是按工程量计费。一面墙,不管你是三天修好还是半个月修好,给的工钱一样,大家都想赶紧做完去接新的活,因此吃饭本应细嚼慢咽,可所有人都跟打仗似的,三下五除二就抹了嘴。
辛实这个年纪,饭量大,吃再多也不长肉,还饿得快。其实他没吃饱,并且累得慌,可是大家都纷纷地去做事,他哪里好意思独自休息,只好把脸埋进碗里头,快速地扒完剩下的几口,跟着也起了身。
这是一面长十二丈高一丈的墙,从正当中被一棵三人环抱的雷击木砸塌。前三日,辛实跟着大伙搬树、砌墙,掌心磨出好几个水泡,到了今日第四日,水泡的皮全剥脱下来,长出了新肉,他们终于开始进行最后一项工序,装饰墙面。
这确实是家富庶的人家,头一回来时,辛实透过颓圮的墙垣朝里头悄悄张望过一次。
不像金家的骑楼那样地花枝招展,这座宅子打外头看进去拢共只有两种色彩,黑檐白墙,檐是飞檐,墙是马鞍墙,猛地瞧上去,建制像福州的楼。
可仔细一看,其实不像,福州的屋子没有这么多的门窗,也没有那样嵌满花纹的瓷砖,总之,有种闽南和南洋融合的意思。
高墙里头屋檐层峦,粗看至少有三进院子,被砸塌了外墙的这个院子是后院。
后院大概是不住人,是个无人照料的光景。
草木张牙舞爪地疯长,棕竹、蒲葵、猪笼草,把半人高的雨廊遮掩得只露出一截围栏。显然,这是座曾经兴盛过,又突然冷落了的大宅子,从里到外地透着一股凄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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