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先把自己给弄丢了。
“别慌,我三叔来接我了,你先跟我走,我求我三叔去替你问问!”金银有些不忍心地看着辛实,像是看一只被雨淋湿的猫或者狗。
一语惊醒梦中人,辛实茫然地扭过头来,顿时镇定了许多。异国他乡,举目无亲,金银却肯伸手救他一把,说实在的,这简直跟救命没有差别了,辛实朝金银连声道谢。金银摆了摆手,领着他朝一个方向走去。
折腾许久安顿下来以后,辛实得到一个噩耗,他必须要在马来亚暂时停留一段时间。
这是金银的三叔在第二天给他带来的消息,那会儿他已经在金家的房子里头落了脚,是座四层的骑楼,说是骑楼,却并不像福州那边的楼那样紧凑,楼体宽宽大大,到处都是高而阔的窗子和门,并不为装饰,而是为了人为地多多制造一些穿堂风。装潢则是入乡随俗地非常华丽,花砖、绿墙,许多的龟背竹,光玻璃就有好几种颜色,跟万花筒似的。
金家人口多,金银到了这里,也只能和表弟住一间屋子。一间屋只有两个床,辛实并不想挤占金银的床,说自己可以打地铺,金银不让,硬给他匀了一半床铺。
其实金银那么壮实的身躯,那张简单的绿竹床也只勉强装下他一个人罢了,幸而辛实在船上饿瘦了,两个人就那么头和脚倒着睡,也凑合着睡了一夜。马来亚白日热得像火炉,夜里也并不凉快,他们一直在出汗,湿热的汗水薄薄地贴在身上,像裹了层湿布,早上起来,两个人都蔫得不愿意做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