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似是层层叠叠的阴云堆砌在他脸上。
天子脚下,北镇抚司的大门口,陆思骥竟然让人当街劫走了那几个昊人,这丢的何止是锦衣卫的脸面,连他堂堂天子的脸面也折了进去!
陆思骥当然能感受到皇帝的雷霆震怒,赶忙又垂下了头,冷汗还在不断地溢出,整个人像是从河水里捞上来似的。
陆思骥也知道这个交代不会让皇帝满意。
这一次,他出了这么大的差错,弄不好连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子也会保不住。
而他坐在这个位子上得罪了不少人,一旦被罢黜,以后的日子怕也难过
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,龙辇外的喧哗声此时此刻似乎那么遥远。
皇帝久久没有出声,但那冰冷的视线依旧注视着跪地的陆思骥,似审视,似思量,似斟酌。
陆思骥是皇帝从太子起就一手提拔起来的人,跟了他足足快二十年了。
皇帝是信得过陆思骥的。
但是——
如果真像陆思骥说的那样,囚犯是被南昊人给劫走的,那么安达曼那日跑来重明宫绕来绕去地说这么一通,又是为了什么呢?!
这几天来,皇帝一直翻来覆去地在想这件事,现在听陆思骥这么一说,他心里的疑惑非但没有得到解释,反而更多了。
如果说,是昊人自己把那五个人劫走的,安达曼为什么非要暗示说是大齐干的,还暗示自己杀人灭口。
皇帝又开始转拇指上的玉扳指了,眸光闪烁不定。
此刻,皇帝再联想起冬猎时安达曼数次对着顾玦示好,愈发不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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