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才得知,这一根黄瓜,竟然要半毫钱,也就是五十文,着实太过夸张。
走街串巷多了,他对于物价可太清楚,这可是普通人一日的工钱,五口之家三日的嚼口。
「你这太贵了!」迈步而前时,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,穿着青衫,颇为市侩地讲着价:
「我买三根,一百文可行?」
「这位公子,一看您就是富贵人家,何必难为我们这些穷人?」
商贩直接道德绑架:「五十文对您来说,还不如个玩意儿呢!」
「休以为我不知晓你这事!」少年扭过头,低声道:「城外的暖洞果蔬都被富贵人家定了,你这是自己家私做的!」
「人家给公卿都只要三十来文,你敢卖那么贵?」
「罢了!」商贩只能苦着脸道:「还是您厉害,就这般吧!」
见少年三五下就将价格拿下,还有那出乎意料的讲价,让太孙颇为惊奇。
须知,文人讲究的风度,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讲价,可是容易丢面子的。
太孙三步并两步:「我与他一同的价钱!」
说着,也拿起了三根,撒下一毫。
「还未请教?」太孙对这位少年来了兴趣。
「在下张廷瓒,如今在国子监寄读!」
张廷瓒有礼有节,那还有刚才的市侩。
「哦?你就是国子监以诗词为魁首的张廷瓒?」
太孙立马想起来这个名字。
旋即,又联想起其父亲,山东布政使张英。
听说其在山东持政有方,用不了两年就会入京,担任一任侍郎,或者小九卿,年未过五十,未来前途不可限量。
「同学们的谬赞!」张廷瓒谦虚中又带着一丝矜持与骄傲:「诗词之道,我不过后学末进罢了,与那些唐宋大家还远着呢!」
太孙一时间感觉好笑。
几百年的大明朝,有几个能够比肩唐宋大家的?
这小子野心倒是挺大的。
不过年轻人嘛,这也正常!
三人倒是聊起了学业,张廷瓒则苦恼,抓挠的脑袋:「八股着实恶心,满纸的陈旧,我明年就回乡考取童子试,早日成为秀才。」
「八股呀!」太孙笑着摇头道:「那是打地基,自然是无聊透顶了,但却是不得不为呀!」
三人年龄相差不大,倒是越谈越投机,一时间竟然成为了好友。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