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日常刁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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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石库门建筑讲究一个“螺蛳壳里做道场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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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限的空间被分隔重塑，而后承担起生活所需的不同功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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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无论再怎么开动脑筋，硬件设施的局限性还是摆在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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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也就造成了虽身处同一栋楼，在不同楼层不同位置的居住体验有着天差地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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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好的房间肯定是一楼的客堂间和二楼的亭子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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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堂间连着天井，举头能望明月，低首就是大地，又连着烧饭的灶披间，适合上了年纪的老人来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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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亭子间一般最方方正正，家具摆得出，采光好，又通风，除了需要爬一小段楼梯外，这里几乎就是整个小楼最好的房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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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库门的楼梯大多都是笔直的，将一楼和顶楼连接起来，它们普遍被建造得很陡，下楼的时候整个人需要把重心往后倒，不然很容易就一头栽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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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难走，但楼梯也是整栋建筑的中轴线，上海人喜欢靠着它来做文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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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客堂间出来拐弯上楼，不到亭子间的位置，左手边开一扇很小的门，往里钻就会得到一处极为低矮的空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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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在一层之上，二层之下，所以称其为“二层阁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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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原本是为了解决储物空间不足而设计出来的产物，所以压根就没考虑能不能住人，整个层高也就一米多点，成年人无法直立行走，功能上顶多也就是用来睡睡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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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没有窗，空气流通条件差，长期缺乏阳光照射，久而久之就会弥漫着一股霉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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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李燕和瑶儿最后被“分配”到的容身之所，正是这不见天日的二层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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