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谷……火箭……火药包……最后……最后引爆了火药……连尸首都没剩下……只有几块烧焦的金片……”
“轰”的一声,帖木儿猛地一拍案几,纯金打造的酒壶被震得飞起来,砸在地上摔得粉碎。
他豁然起身,貂裘滑落肩头,露出里面锁子甲上的斑斑旧痕——那是他征战半生留下的勋章。
此刻,这位纵横欧亚的枭雄浑身都在发抖,不是因为冷,是因为怒。
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他的吼声震得帐篷都在摇晃,亲卫们吓得跪倒一片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“我给了他三万最精锐的铁骑!给了他阿鲁浑当辅官!告诉他小心明人设伏!他就是这么回报我的?啊?!”
他冲到阿鲁浑面前,一把揪住老将军的衣领,将他从地上拎起来。
阿鲁浑的断臂被扯得剧痛,却不敢哼一声,只能任由这位暴怒的君主将自己晃得像片叶子。
“我怎么跟你说的?!”帖木儿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,唾沫星子喷在阿鲁浑脸上,“阿力麻里可以不拿,但明军的底细一定要摸清!黑风口那种地势,是能追的吗?!你为什么不拦住他?!为什么?!”
“老臣拦了!老臣拼死劝了!”阿鲁浑哭喊着,泪水混着血污糊了满脸,“可殿下说老臣长他人志气……说明人是吓破了胆……说要拿阿力麻里的功劳堵宗室的嘴……他根本听不进啊!”
帖木儿猛地松开手,阿鲁浑重重摔在地上,疼得闷哼一声。
枭雄背过身去,望着帐外呼啸的风雪,肩膀剧烈起伏。帐内死寂一片,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,像一头受伤的雄狮在低吼。
慕士塔格峰的雪光透过帐篷缝隙照进来,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。他想起哈里小时候的模样——那个穿着小铠甲,拿着木刀追着骆驼跑的孩子,曾奶声奶气地说要像爷爷一样征服世界。
那时他还笑着摸孙子的头,说“好,爷爷等着你长大”。
可现在,那个孩子死了。
死在一场愚蠢的伏击里,死在他最看不起的“东方懦夫”手里。死得像个笑话。
帖木儿缓缓闭上眼,眼角有什么东西滚落,瞬间被风霜冻住。不是心疼,是失望。
是那种积攒了半生的期望,突然被人狠狠砸在地上的绝望。
他想起自己的儿子们:穆罕默德沉溺于酒色,连治理撒马尔罕都要靠辅政大臣;乌马尔倒是勇猛,却没半点脑子,打个小城池都要损兵折将;还有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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