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：豪强屈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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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恪手中的马鞭，依旧抵在他的额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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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黑色的皮革，明明没有多少分量，却压得王戎喘不过气，压得他双膝发软，骨头里的最后一丝傲气，也“咔嚓”一声，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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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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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说“我捐”，可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滚烫的棉花，只能发出嘶哑的、不成调的音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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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噗通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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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戎再也支撑不住，直挺挺地跪了下去，额头重重磕在高台的木板上，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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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捐……王爷饶命……老朽捐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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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语无伦次，涕泪横流，哪里还有半点幽州豪族之首的体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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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等也捐！全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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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后的李、张两位家主，早已魂飞魄散，连滚带爬地跪下，磕头如捣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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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恪面无表情地收回马鞭，随手在自己的衣袖上甩了甩，仿佛那鞭子碰了什么脏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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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身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广场上数千百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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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听到了？”他的声音不大，却盖过了风声，“这些粮，本是你们的救命粮，如今，物归原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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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先是死一般的寂静，随即，压抑了太久的哭声，如同决堤的洪水，轰然爆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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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不是喜悦的欢呼，而是劫后余生的悲泣，是对过去所受苦难的宣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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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恪没有理会这些，他朝赵云澜偏了偏头，声音冷得掉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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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云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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