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她觉得话剧始终是话剧,现实里没有这样的爱。
可今天事实就那样告诉她,爱可以。
南鸩扑向子弹的瞬间,她的瞳孔里没有恐惧,只有必须护住他的坚定。
那不是计算利弊的权衡,是刻进骨血的本能。
陆峥嵘看着南鸩倒在沈清翎怀里,看着她被抬上了救护车,到现在还生死未卜。
这两个人都让她多年来的信仰受到了冲击。
镜子里的自己变得扭曲模糊,直到变成她看不清的样子。
“为什麽?”
她低声问,像是问空气,又像问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女人。
为什麽明明可以退一步,却要扑上去?
为什麽明明知道会死,还要用最後一口气说“不後悔”?
陆峥嵘对爱这个东西产生了深深的好奇。
这份爱震撼,迷人。
她像对话剧一样对爱情产生了些许痴迷,想要探究它。
以及沈清翎到底有什麽魅力能让南鸩做到这个地步。
夜风从窗缝钻进来,吹得笔记本页哗哗响。
上面是她多年来记录的学术资料。
从前她只探究理性的数字,现在她开始探究不讲理性的爱欲。
陆峥嵘缓缓坐到了书桌前,打开书桌上的台灯。
骤然亮起的光让她眼神微微刺痛。
适应了光亮之後她拿起了笔,在满是学术研究的笔记本上落下一行字。
What love dares to outshine the primal fear of death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