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 第 16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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隆庆皇帝一想到朝堂上那堆糟心事，顿时就没了闲谈的兴致，只坐在那儿听高拱他们轮流讲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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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听进去几分，那就无人知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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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五月初二，春讲就该结束了，后头暑气渐重，为了皇帝和讲官们的身心健康不适合再每天讲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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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居正心中隐隐有些忧虑，接下来他们能与隆庆皇帝直接交流的机会更少了，不知道高拱熬不熬得过朝中这场针对他的攻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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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此之前，徐阶和高拱几人都已经因为内阁中的纷争轮流递过辞呈。高拱更是已经递过两回，俗话说“事不过三”，再这么下去乞骸骨归乡这招就不好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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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拱要是真走了，对他而言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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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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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闲哪里知晓自己送的番瓜杂菌汤叫皇帝都闻到了味儿，傍晚从张居正那儿听说的时候还吃了一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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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闲搓手：“那我下次要不要把咱陛下的份也送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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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可是皇帝欸，皇帝吃了都说好，在这个时代的厨艺界岂不是可以横着走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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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居正一看顾闲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，摇着头说：“哪能随便送外食进宫？我跟你说这件事，也是让你以后别再托光禄寺那边往内阁送吃的了。若是以后人人都那么干岂不是乱了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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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闲本还觉得这只是件小事呢，听张居正这么说便记在心里，有些郁闷地说：“那好吧。以前我在县学给我哥加餐，都是托人顺便捎过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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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居正道：“地方上讲的是人情世故，许多事都可以通融。京师乃是天子脚下，我又以四十出头的年纪入了内阁，盯着我的人不知凡几，说不准就有言官揪着这事儿公器私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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