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复乐园

来就不走了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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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晋慈垂着眼，抽出两张纸，抹去桌上的水痕，不抬头去看也清楚，林孝全的表情必定是殷切中带着一点讨好的小心，等待她的反应，而她擅长在需要温情点缀的情景里保持无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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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会儿，门边的人影没有作罢离开的迹象，林晋慈才应了一句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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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明显是敷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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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无错可纠的敷衍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又以哪件事为开端，当林父意识到的时候，这已经成了林晋慈与他们相处的常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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处理掉小鱼的尸体，林晋慈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，看着剩下的小鱼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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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彩斑斓，游来游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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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有预感，在她既无天分又缺热情的饲养下，这些小鱼很快都会陆续死掉，但她不清楚“很快”具体是多久，“陆续”是怎样的频率，到哪天这件事才能彻底结束？她才不用再往这口鱼缸上费精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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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从旁枝末节处生出的未知感，使人心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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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少量的情绪波动，但林晋慈的神经敏锐，也很排斥，人还在沙发上静坐着，脑子已经由惯性自动开始运作，试图帮她处理掉细微的麻烦心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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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不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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决定刚下，手机响了，铃声突兀，扰乱行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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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是小姨夏芸打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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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姨语无伦次，就差在电话里哭出来，一会儿骂林晋慈的表妹冲动糊涂，一会儿联想到事情的最坏结果，百般焦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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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翻来覆去，事却没有讲明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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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晋慈换了衣服，赶去小姨家，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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