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2章 荒诞梦

有人起哄拉他去“找点乐子”，或用下流语言调侃女性时，他总是沉默地别开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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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了，那群人便开始嘲笑他，“野哥，那三年把你关废了？硬不起来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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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野懒得解释，只是沉默地抽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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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对他而言是穿肠毒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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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条烂命虽不值钱，也不想在同一个坑里，再摔第二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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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个飘着冷雨的深夜，为了追讨一笔不大的赌债，他跟着“兄弟们”围堵了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大学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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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动手，只是机械地跟着其他人挥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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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少年压抑痛苦闷哼，他踉跄后退，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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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程的出租车里，车窗紧闭。玻璃上凝结的白雾中，浑浊的水痕蜿蜒而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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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野蜷缩在后座，冷汗浸透衣服，胃里翻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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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盯着玻璃上那个面目狰狞的倒影，突然认不出那是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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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种冰冷的恐惧瞬间攫紧心脏，勒得他无法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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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害怕了！他怕自己这条烂命，到死都只能在这肮脏的泥潭里腐烂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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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晚上，做完最后一个夜场，周野提了离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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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漫无目的地走在高架桥上，掌心被口袋里那叠厚厚钞票硌得发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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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突兀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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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着皮草里的女人，指尖夹着细长的香烟，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，“我认识你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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