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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云舒和柳季景走后,来了范寔。
她在静嘉堂的先生。
范寔依旧风流潇洒,一头长发披在身后,手里时时握着一只酒瓶。
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,明明已经年过五十,看起来却像三十多岁,和她两年前初次见他时一样。
“先生”。
卢筠清见了他,立刻恭敬行礼,范寔摆摆手,“为师不在意这些虚礼,你我随意说说话就好。”
“我知道,先生是殷玄请来,同我解闷的。”
范寔径自卧到罗汉床上,轻抿一口酒,姿态慵懒,眼神却很锐利,
“落月既然明白,不如学着放下,毕竟你的亲族朋友都在这里。”
卢筠清凝视着他,“学生斗胆问一个问题,这么多年了,先生可曾放下?”
多年前,范寔的未婚妻被一队奚族人掳走,自此音讯全无。
从那时起,范寔便放浪形骸,不就征辟。
听到她的问题,范寔捏着酒瓶的手收紧,一时竟无言。
卢筠清道,“学生也和先生一样,放不下,也不想放下。”
范寔闭了闭眼,阿苑甜净的笑容,清晰如昨,还有她看向那个奚族青年商人的眼神。
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,从那时起他就知道,他永远失去了她。
人人都道,昌乐侯的亲妹妹被奚族商人掳走,只有他知道,这或许根本不是抢劫,而是一场私奔。
阿苑失踪前,曾来与他对饮,席间她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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