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,三瘸子来了。”
大榕树下给她把风的陈仲明低声提醒,卢筠清立刻放下笼成喇叭状的双手,拾起一根树枝蹲地上写写画画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三瘸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,一脸狐疑地看看她,又看看陈仲明。
他一直觉得这兄妹俩有些古怪,陈仲明的母亲原是他们村里的人,一家人早在祖父那辈就去大官家里做了僮客,生活在他想都不敢想的京城附近。谁知五年前她忽然落魄回来,带着一个女儿嫁给本村的陈大柱,日子过得紧巴巴。
村民们都说,她家一定是犯了错被主家撵走,才灰头土脸的回来,陈大柱老实巴交,不曾嫌弃她嫁过人、生过孩子,还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儿疼爱有加。
“我在写字。”卢筠清头也不抬地回答。
头顶传来一声嗤笑,“你一个女子,写字有什么用?还不如向你娘学学女红,好歹给你弟补补裤子。”
“将来嫁给我,也好给我绣香囊、帕子。”
三瘸子口中的“你娘”,正是卢筠清母亲的婢女樨叶,她把卢筠清带到此地,对外就说是自己的女儿。樨叶做得一手好女红,却忙于为别人家缝衣赚钱,压根没功夫给自己的亲儿子陈仲明补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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