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头黑卷发也被风吹着略微向后,鸢色的眼底没什么意味,寡淡地道:“真是好久不见啊,樱子酱。”
樱子平淡地回应道:“太宰。”
两人之间似乎没什么话可说,太宰治抬手捏住了她的一缕发丝,倒是难得生出了些好奇,“怎么,是在外流浪了没地方去才回来?你这几年是……”他想问樱子是跟着谁在生活,然而忽然截住话头。
长大了许多、近乎大变样,然而仍旧不知事的女孩平静地看着他,他似乎有察觉到什么,弯了弯眼问道:“我的话语刺痛到你了吗?看来是情绪恢复了呢。”也有很好地被爱,所以曾经遭受伤害后的封闭得以解开。
在那昳丽非常的面庞上没有什么表情,但作为起码和她相处了好久的人,太宰治无疑能分辨得出那些极其细微的变化,她有一些很轻很小的茫然和悲伤,然而由于太过微弱,只存在短暂一瞬就消湮,致使她的意识无能辨识和感知。
还和从前一样,无知又可怜,然而从另一角度来说,却又是很多人的期盼祝福,也许什么都无从感知才是最大的幸运和幸福。
“你要和你的森村爸爸说话吗?”
樱子想了下,摇头却又点头,她没有话要和森村说,但是想在这里留下,太宰治挑眉后就挥挥手,手揣在风衣兜里离去,声音逆着风传递过去,“那你就一个人待,等会儿和我去见几个人。”
太宰治离开了,樱子就在墓地间坐下,挨紧森村的墓碑,她没有盘腿坐,而是抱着膝盖,是她在小时候很经常维持的一个姿势,只是后来固定地和人在一起生活,才变得喜欢盘腿坐。
慢慢地把头枕在膝盖上,任由长发披散下来、将她整个人都倾覆住,些微阳光落下来,每一根飘在空中的发丝都泛着光,就像是为她笼上了一层虚幻柔软的光圈,可是又脆弱易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