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天还没彻底暗下去,还有昏沉沉的月光,樱子看见屋子大变样,在房屋狭隘的间隙间围了一圈栅栏,由石柱和铁皮构成,连接用的布条上系了碎瓷片,可能是作示警用。
踩着地上的碎石靠近,屋子已经变得很整齐了,被很用心地重新搭建,樱子没大留意外边看起来怎样,拧开门迈进去,木托锁被打磨得光滑无刺,她站在门口,盈盈的光扑在她稚嫩的眉眼上,当眼睫眨动时,那些灵动的阴影,隐隐像是蝴蝶扑扇。
屋子里有了床铺被褥,墙上还贴着黑白报纸,由毛线头缠成的绒球粘在床头,以及,在那张挨着床头的小木桌上,亮着一盏小夜灯。
暖黄色的灯光落在脸上、身上,带来一点虚幻的暖意,好像灯光所笼罩的一切都变得毛绒绒起来,樱子阖上了门,坐在床铺边望着小夜灯,有飞蛾在灯罩里乱晃,光也就很调皮,在屋子里跳跃和流淌。
灯罩只有最上方有一个孔洞,樱子伸手遮住了它,但是飞蛾很笨,不知道要从罩子里飞出来,就算一刹飞远了也要努力向发光发亮的灯芯而去,撞击声一下又一下,翅膀扑扇的声音也很明显,甚至于嘈杂。
……不仅仅飞蛾,人也是很笨的。
‘他们比樱子还要更笨拙,有的是还懵懵懂懂,也有的刻意而为,总之,他们的愚蠢之下不乏心机。但是哪怕是小孩子有意或无意地握住了刀剑,却也是会伤人的啊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