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香与丹榴对视一眼,默默往翁绿萼面前挡了挡,似乎想凭借着自己单薄的肉身挡住铁骑的攻击。
小院内一时间情绪很是紧绷,直到管事急匆匆地来报信:“大娘子,州牧与公子归!请您去正一堂说话。”
那些动静竟是父亲和兄长带来的么?
翁绿萼脸上自然而然地露出了一个欣悦的笑,又不忘让丹榴先去厨房安排,待会儿她要亲自下厨,为得胜归来的父亲和兄长烹饪一桌丰盛的家宴。
州牧府并不大,翁绿萼满心满眼都是半月不曾见的父兄,情不自禁地小跑起来,等到看见兄长翁临阳脸上那一道几乎横飞入鬓的刀疤时,心头一酸,就落下泪来:“阿兄……”
翁临阳看见妹妹时霎时收敛了满身的戾气,见她掉眼泪,笨手笨脚地哄她:“不疼,你哭什么。将士身上哪能没有疤?我这样瞧着是不是更英武了些?”
那道疤痕几乎横贯了左脸,角度再偏些,就要砍到眼睛了。
翁绿萼知道自己不该哭,但亲眼看见父兄这样疲惫的样子,她忍不住。
“好了。”
翁卓习惯以严父姿态面对亡妻留下来的一双儿女,他爱自己的孩子,但这份爱藏在数十年如一日的严苛之下,翁绿萼敬他,也怕他。
素来威严的父亲开口,兄妹俩止住了话头,翁绿萼抬起一双泪盈盈的眼看向父亲,正想问他身体可还好,却被翁卓接下来的一番话惊得浑身僵直。
“雄州守不住了。”
“绿萼,雄州生你、养你。此值危急存亡之际,理应是你回报雄州的时候了。”
翁卓的语速放得很慢,当与女儿懵然伤心的眼神对上时,他冷硬的心免不了出现几分动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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