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烛锁寒心

在最外侧躺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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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背对着白孜孜的方向，身体绷得笔直，如同一张拉满的弓，无声地将自己封闭起来。他没有说话，只是闭上了眼睛，仿佛已经沉沉睡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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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孜孜垂眸掩去眼底转瞬即逝的黯淡，指尖无意识绞着喜服上的金丝绣纹，声音清浅却透着恪守本分的克制：“既已拜过天地，自当以礼相称。往后...还望殿下唤我闺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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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榻发出细微的吱呀声，李樽闭着的眼眸掩盖了眼底翻涌的暗潮，良久才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：“睡吧，皇子妃。”这刻意疏离的称谓如同一把薄刃，将红烛摇曳的暧昧尽数割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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寝殿内，红烛依旧高燃，发出噼啪的轻响。浓烈的花香弥漫在空气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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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孜孜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、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气息的挺拔背影。她没有生气，也没有委屈，只是眨了眨眼，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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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她自己也轻轻地、小心翼翼地挪到床的内侧，学着他的样子，和衣躺下。她没有闭眼，而是侧过身，一只手垫在脸颊下，在跳动的烛光里，安静地、近乎贪婪地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夫君的侧脸轮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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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高挺的鼻梁，紧抿的薄唇，还有即使在睡梦中（她知道他并未睡着）也微微蹙起的眉心……这一切都让她觉得无比新奇，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。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，长长的睫毛偶尔扇动一下，像一只在夜色中安静观察的猫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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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垂髫之年起，白孜孜便浸在垣国皇宫的礼乐教化中，将《女诫》《内则》的箴言化作骨血。岁月更迭，她始终端持着云松雪鹤般的仪度，举手投足皆暗合宫墙里流淌千年的规矩，连衣袂翻飞的弧度都精准如丈量过的圭臬，永远都是清泠如月的姿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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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十载春秋，规矩早已熔铸为她的呼吸——裙裾扫过青砖的轨迹、执盏时腕骨的角度、应答时颔首的幅度，皆是刻进生命的方圆。那副永远沉静若水的面容，恰似玉雕的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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