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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樽将齐纾柔轻轻放在铺满枯叶的地上,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肌肤时,心尖微微一颤。恍惚间竟与多年前那个在御花园里张牙舞爪的小女孩重叠。那时她也是这般倔强,哪怕被树枝划破手掌,也要梗着脖子与他争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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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纾柔看着他专注的侧脸,思绪却飘回了十年前的盛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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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漫过御花园朱漆围栏时,八岁的齐纾柔,攀着御花园的梨树,手里摇晃着海棠枝偷摘青杏,裙摆被粗糙的树皮勾出破洞。猩红的石榴裙缠在虬结的枝桠间,像只被困住的蝴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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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惊得她差点失手摔落半篮青果,转身往下看正对上同样被惊到的李樽——少年束着墨玉发冠,腰间的螭纹玉佩还沾着习武的汗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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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胆!”少年清亮的呵斥声惊得她手一抖,半筐青果哗啦啦坠落。她攥着最后一个酸涩的果子,像只炸毛的小兽跳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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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敢告诉别人,我就...”她攥着沾泥的裙摆逼近,杏眼圆睁,却在看清对方袖口的四爪龙纹时猛然噤声。李樽歪头打量这个炸毛的小姑娘,看她沾着草屑的发间还别着朵残败的芍药,突然笑出声:“野丫头也会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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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戏谑点燃了齐纾柔的暴脾气。她抄起地上的烂果子砸过去,溅得少年月白长衫斑斑点点:“谁是野丫头!你才是偷看人摘果子的登徒子!”清脆的叫骂惊飞满园雀鸟,却让李樽记住了这个敢朝皇子扔果子的倔强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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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后无数个晨昏,太子太傅府邸的回廊里总回荡着交错的争执声。李樽总是跟着太子来探望齐纾婉,他总能在假山后撞见从外面翻墙归来的齐纾柔,她腰间缠着从马厩顺来的缰绳,鬓边还沾着柳絮;或是在书房窗外,看见她将绣帕揉成团,砸向试图偷看她练剑谱的少年。每次对峙都像两簇不相容的火焰,烧得满院海棠都褪了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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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纾柔总是冷着脸将李樽送的西域琉璃瓶扔出窗外,却在深夜偷偷摸黑捡回来,把收集的萤火虫放进去;她嘲讽李樽的骑射不过尔尔,却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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