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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烧让商执聿意识模糊,根本听不清陆恩仪在说什么,只是固执地抓着她的手,一遍遍地重复着那两个字:“别走……别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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复杂难明的情绪在她眼底划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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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恩仪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:“你让谁别走?是陆恩仪,是沈意,还是……安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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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执聿的眉头皱得更紧,嘴唇翕动着,断断续续地回应着,字句模糊不清,“不……陆恩仪……不要沈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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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烟……别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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刹那间,陆恩仪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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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在脆弱时下意识的回答,就是他藏在心里最深的实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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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陆恩仪也不是沈意,是安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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呵呵,原来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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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和沈意,都不过是不同意义上的替代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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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有名无实,一个聊以慰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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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心心念念,即使在病中也无法忘怀的人,始终是安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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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松开我。”陆恩仪眼底的温度消失殆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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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用力地想要拉开他的手,但商执聿却固执不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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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生气,恼怒,但也不能把高烧的病人从床上掀下去打一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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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,陆恩仪放弃了挣扎,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,疲惫地靠在床边,在僵持中不知何时睡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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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早上,陆恩仪醒来时,发现自己睡在床上,床的另一侧已经空了,商执聿不见踪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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