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压低的僵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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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麻烦报一下身份证号码。”警察的语气很平和,眼神却没离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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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凭什么?就你一个人查?符合规定吗?信不信我投诉你……”宋婉柔咬着牙,要不是怕摘口罩露了脸,早就扯开嗓子喊了,此刻只能把火气憋在胸腔里,声音发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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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察无奈地掏出对讲机:“这边需要增援,有市民不配合查验身份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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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两分钟,另外几名警察快步赶来。刚才那位警察看向她,语气依旧平稳:“小姐,现在可以配合查验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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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婉柔满脸嫌恶,又带着压不住的怒意,不情不愿报了身份证号。警察核对无误后,朝她点了点头:“可以了,你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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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几乎是立刻转身就走,脚步比刚才更急,后背却像被那几道目光钉着,直到拐进巷子深处,才敢大口喘了口气——刚才那几分钟,比在记者堆里突围还让人窒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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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刚才的折腾,宋婉柔一不小心高跟鞋陷进路边的泥洼里,鞋跟歪了半寸,每一步都带着踉跄的狼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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帽檐压得太低,视线里只剩脚下坑坑洼洼的路,可耳朵却像支棱起来的雷达——路过的每一声咳嗽、每句闲聊,都让她浑身绷紧,生怕哪个词和“宋婉柔”扯上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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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个小孩指着她喊“妈妈你看那个阿姨好奇怪”,她吓得差点绊倒,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,后背的汗把衬衫黏在身上,像裹了层湿抹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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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子里的恐慌早就没了章法,只剩一个念头在疯转:快点,再快点。可越急越乱,眼角余光瞥见路人手机屏幕亮着,都觉得是在拍她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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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身后有脚步声,几乎要条件反射地跑起来,又怕动静太大反而引注意,只能死死攥着拳头,指甲掐进掌心,用痛感压下逃跑的冲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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