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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晚迅速翻开账本的动作带着刻意的镇定,红笔圈出的“三亿项目资金”旁,那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刺得她眼睛生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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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明远总爱在文件上画这个笑脸,前世他来参加父亲葬礼时,在吊唁簿上签字的末尾也画了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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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她只觉得这人轻浮,现在才明白杨明远的签字笔总在金额末尾甩出,那个油墨堆叠的嘴角咧到纸背歪斜笑脸,就是他在前世吊唁簿上故意戳进苏晚眼底的毒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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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!”苏晴插u盘的动作快得像按快门,苏晚看着妹妹校服领口露出的半截项链——那是父亲送的十岁礼物,银链子上的小剪刀吊坠此刻正随着呼吸轻轻晃动。她突然想起父亲送项链时说“我们晴晴以后要当设计师,剪刀要握在自己手里”,原来有些话,早就埋下了伏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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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型相机的闪光灯在布料暗袋里无声闪烁,苏晚翻拍的手指稳得不像在做贼。缝纫机专用的相机是她改装的,镜头藏在顶针里,按下快门时会发出类似缝纫机的轻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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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想起刚才顾沉舟要去茶水间前,问她“早上在缝什么”,她拖起袖口说“早上在改一批西装”,此时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像踩了缝纫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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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沉舟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时,苏晚正在封火漆。蜡油滴落在纸袋上的瞬间,她想起母亲以前封家书总爱用红色火漆,说“这样就知道有没有人拆过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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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走廊足音碾碎寂静的刹那,火漆蜡泪正吞噬纸袋上“杨明远”签名的最后一捺——滚烫红蜡覆住墨迹的模样,像极了前世苏家老宅冲天大火吞没父亲挥手的残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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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母亲的手指纤长,戒指在火漆上按出浅浅的花纹,不像她现在,指尖沾着蜡油,连呼吸都要屏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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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吗?”苏晴把账本塞回原位的动作带着点慌乱,发尾扫过保险柜内壁,带出一阵细微的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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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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