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稠的汤汁在碗中晃荡,宋婉柔低头望着自己亲手调配的毒饵,后知后觉的寒意爬上脊背。她踉跄着撞向雕花屏风,飞溅的羹汤在裙摆绽开深色污渍,宛如一朵正在吞噬她的血色曼陀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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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等佣人上前,苏晚已利落地抄起扫把和簸箕清扫碎玻璃。王妈急得要抢过她手中的活,却被她拦住:“王妈,去拿干拖把,把地上拖干净,免得客人摔倒。”王妈下意识看向顾沉舟,在得到他点头示意后,才匆匆转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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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婉柔紧攥着那碗百合莲子羹,强装镇定:“苏晚,你的汤快凉了,赶紧喝了吧。这些粗活交给下人就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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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记错了。”苏晚头也不抬,清扫的动作行云流水,眼中却盛满讥讽,“我刚才喝的是酒,手滑打碎了杯子。难不成姐姐觉得,我会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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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汤不是你的?”宋婉柔脸色骤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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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然不是。我的汤,怎么会在姐姐手里?”苏晚轻笑,“方才姐姐不是还夸这汤好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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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晚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如同一只早已布好陷阱的猎手,静候猎物自投罗网。她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:“再说了,我有让你帮我拿过汤没有?”这看似平常的质问,却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,精准地划开宋婉柔伪装的面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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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婉柔张了张嘴,喉间发紧,只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窜。在苏晚的注视下,她仿佛被钉在原地,所有精心准备的辩词都化作一团乱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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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,她才憋出一句:“这倒没有……”话一出口,她脸色瞬间煞白如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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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远处,杨明远后背死死抵住雕花立柱,冷汗混着雨水顺着下颌滴落。瞥见宋婉柔惨白的脸色,他咬牙低声咒骂:“顾沉舟!你以为救得了她们?”话音未落,他已快步上前,夺过汤碗,转向苏晴:“苏小姐淋了雨,喝碗热汤暖暖身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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