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什么都没了

“我只是……觉得好累，罗令沉，我好像看到我阿娘和弟弟来接我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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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她自己主动寻死，是她的这具身体这几年来耗尽心力，忧思成疾，早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情况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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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令沉眼眸中的冷冽轻颤，化开了莫名的情绪，“顾长安，你在说什么胡话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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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可能是又开始意识恍惚了，竟然看到罗令沉的眼中有泪，鼻尖跟着一酸，“到底我们夫妻五年，现在我终于要解脱了，你是不是该替我高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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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也……别再恨了，好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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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本想伸出手去帮罗令沉抚平紧皱的眉头，不想自己的身体虚弱，纤细却布满伤痕的手只抬到了半空便不受控的落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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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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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世上，已经没有她在乎的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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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也不用小心翼翼为难自己去活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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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安缓缓的闭上了眼，神色恬静安然，手无声的垂落到了床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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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桕冰裂釉纹上凝着细碎的雪花，檐角风铃在纷飞大雪中晃出断续轻响，好像是与她一同高兴一般，微风吹过，淡淡的杏香冲散了苦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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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长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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纤细瘦弱的手臂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近在咫尺间错过，罗令沉眼眸满是红血丝，好像疯魔一般的怒吼，不停的晃动着顾长安骨瘦嶙峋的身体，“顾长安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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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若敢死，我就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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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弟弟因着早年犯了错，发配到了边疆服役，恰巧临国来犯，郾城军民无一生还，她的母亲不堪父亲过世打击，没几日便跟随了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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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轮到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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