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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长平见劝不动,只能退而求其次道:“那陛下,往后还是别画了吧。”
谁料到一提起画画,那暴君反倒不依不饶了起来:“不行。业精于勤荒于嬉,画技不可荒废。”
说着,他竟像模像样地拿起一枚小巧的私印,就这上面残留的些许朱红色印泥,在心上人的眉心处盖了一个戳。
盖完之后还颇为自豪地说:“这才是朕最喜欢的画作,其他的不过是一时兴起的临摹之作罢了。”
陆长平只当是谢玄元闲来无事又想法设法地欺负他,也顾不得去抢画了,下意识地去擦额上的红印。然而那暴君霸道得很,就势擒住了他的手按在床上:“不准擦。凡是盖了戳的,就都是朕的藏品。”
这话宣示主权的意味太过明显,待到陆陛下终于发现自己被暴君给调戏了之后,反倒气不起来了。既然暴君喜欢往他身上盖章,那他再用其他方式盖回来就是了。
紫宸殿中暗香浮动、纱幔轻摇。陆美人就这样陪着暴君,在龙榻上“鉴赏”了一下午美人画……
“鉴赏”和“盖章”都是体力活,饶是暴君这种喜欢折腾的人,也并未坚持太久。待到夕阳西下,明月初升,谢玄元早已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。
一番简单清理过后,他被自己的皇后从后殿的浴桶里抱了出来,塞进了被窝里。他那爱操心的恋人怕他睡到一半蹬了被子,特地为他摆了一个极为端庄的睡姿。
许是真的累坏了,暴君这次倒是乖巧听话,没过一回儿,呼吸便逐渐平缓了下来。
陆长平此刻躺在暴君的右手边,辗转反侧不能入眠。他侧着身子,就着殿中明灭的烛火细细描摹枕边人的轮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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