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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叮——”电梯到达某个楼层,轻微顿挫。她抱着沉重的泡沫箱,重心不稳地踉跄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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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。我一步跨前,手掌稳稳托住了泡沫箱的底部。刺骨的冰水瞬间从箱底渗出,沿着我的手腕,洇透了昂贵的定制衬衫袖口,冰冷的湿意紧贴皮肤蔓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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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触感并非全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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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强烈的,是那股汹涌扑来的气息:我托住箱子的手,距离她的手腕和湿透的裙摆不过寸许。茉莉清冽的尾调,混合着泡沫箱里冰块融化后冰冷的水腥气,再被一种……一种汗湿后更加浓郁的茉莉体香彻底点燃、融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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茉莉+融化的冰=她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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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独一无二的嗅觉密码,如同最原始的烙印,穿透冰水的寒意,蛮横地刻进我的嗅觉记忆皮层。它不再是电梯外虚无缥缈的预示,而是具象的、带着体温和挣扎的、属于“她”的实体标记。这味道像无形的藤蔓,缠绕着我的感官,将我更深地拖入那个由本能主宰的、危险的漩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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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牙耳机里会议电话里还在讨论着杠杆率和现金流修正案,那些曾是我生命主旋律的词汇,此刻却遥远得像来自另一个星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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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世界,只剩下这方寸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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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理性,在她腕上那两道胭脂痕的跳动中,寸寸瓦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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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界点已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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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控,已成定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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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顾沉舟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