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一百一十章 空荡的回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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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晚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烟雨江南的。顾沉舟最后那些冰冷刻薄的话语，像带着倒刺的鞭子，反复抽打在她的心上，留下血淋淋的伤痕。她拒绝了侍者帮忙叫车的询问，像个游魂一样，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那家灯火辉煌的餐厅，融入了a城初五夜晚的寒风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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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夜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，生疼。但她感觉不到。心底那块被硬生生剜掉的地方，空洞得发冷，比这冬夜还要寒彻骨髓。她漫无目的地走着，走过霓虹闪烁的街道，走过寂静无人的公园，走过车水马龙的天桥……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只有顾沉舟那冰冷决绝的背影和那些伤人的话语在反复回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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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非你不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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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分钟五万美元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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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缺女人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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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好歹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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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辜负真心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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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个字，都像重锤，砸得她头晕目眩，五脏六腑都移了位。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，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，直到双腿沉重得再也抬不起来，她才在一个公交站台冰冷的椅子上坐下。冬夜的寒风呼啸而过，吹透了她的衣衫，她却感觉不到冷，只觉得心里空得发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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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手机的震动将她从一片混沌中惊醒。她麻木地掏出来看，屏幕上显示的时间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。距离顾沉舟离开餐厅，已经过去了整整四个小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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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晚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，撑着冰冷的椅背站起来，双腿僵硬麻木。她终于拦了一辆出租车，报出了小区的地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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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停在熟悉的小区门口。苏晚晴付了钱，推着自己那个从老家带回来的白色行李箱，脚步虚浮地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堂。她走向电梯，机械地按下上行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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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叮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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