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午夜惊梦难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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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夜的空调显示屏泛着幽蓝的26c，汗湿的蚕丝被像蛇皮般黏在后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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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晚晴蜷成子宫里的姿态，她死死咬住食指关节，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惊觉这个十二岁养成的自残习惯，竟在十年后随着噩梦卷土重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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汗珠顺着脊椎滚进腰窝时，她恍惚又听见此起彼伏的犬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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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声音穿透十年光阴，将空调风声扭曲成獠牙啃噬骨头的脆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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食指关节被咬地更加用力，铁锈味与记忆在舌尖重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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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永远记得自己那本泛黄的日记本，稚嫩字迹歪歪扭扭地写着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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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月15日，三只大野狗围住了我，它们的叫声好可怕，我尿裤子了，我以为我会被吃掉，幸好爸爸及时赶到，当爸爸挥舞着铁锹冲来时，我甚至分不清脸上滚烫的是泪水还是野狗喷溅的唾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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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很长一段时间，苏晚晴都不敢独自一人走路，即便是大白天，出门总要父母陪同。村里人总笑话他是千金大小姐，娇气得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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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村里，被调侃是千金大小姐，对于她来说更像是一种不阴不阳的讥讽，让她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，却无法辩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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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口老榕树下，大人们的哄笑惊飞了啄米的麻雀。晒得黝黑的男孩们围着她跳房子，故意把瓦片踢到她的白球鞋上："千金大小姐驾到——闲人避让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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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噢噢噢，千金大小姐今天有没有尿裤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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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是这样，他们总是这样用言语讥讽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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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岁的盛夏，母亲经常连夜把尿湿的裤子拿去洗干净，却洗不掉晾衣绳上永远飘着的讥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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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目光像沾了盐水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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