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：以命相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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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敢将老身的女儿赶走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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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成轩哭哭啼啼地扯着厉老太太前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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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老太太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女儿，心脏登时像是被人狠狠拧了一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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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急忙吩咐周婆子将厉云菲扶起来，怒道：“厉承韫，你的地位今非昔比，但你别忘了当年你离家，杳无音讯之时全是你妹妹替你尽孝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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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怜我的菲儿没读过书，她又岂会知道什么东西相生相克？虽然好心被骗，但情有可原，你这个做哥哥的竟然要将她赶出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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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便将老身一同赶出去吧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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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老太太抱着厉云菲，已然愤怒到极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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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虽然也是一阵后怕，但这些年女儿的孝顺和体贴她都看在眼里，说不出半句苛责的话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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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承韫一怔，恍然忆起当年风光归京之时，看到厉云菲已经不复记忆里那个青涩、活泼，嚷着等他平安回家的豆蔻少女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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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面黄肌瘦，沧桑至极，但第一句话却是问他是否安好，全无半句怨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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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承韫的心一揪，猛地低下头去：“……是我不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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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底的愧疚和疼惜难以掩盖：“小妹，方才是大哥着急了，大哥跟你道歉，你莫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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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云菲眸光一闪，抽抽噎噎：“只要大哥好，小妹不会有半句怨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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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厉云菲小步挪到厉景晨面前，看上去有几分胆怯和讨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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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晨儿啊，都是姑姑的错，姑姑愚钝无知，险些害了你，你……能原谅姑姑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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