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七章 灯火阑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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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漫步在云栈关市蒸腾的烟火气里，墨白忽然觉得，抛开种族不谈，其实妖族和人族，也没有什么区别，同样都有父母妻儿、亲朋好友，同样都有喜怒哀乐、忧思悲恐，同样都要吃喝拉撒睡、行立坐卧走，同样生活在这片天幕之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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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白指尖拂过摊贩新烤的糖画，琥珀色糖丝在风里晃出细碎金光。身旁妖妇正在为幼崽买拨浪鼓，弹丸与鼓面相撞的声音混着孩童银铃般的笑。不远处书生模样的狐妖捧着话本，在茶摊前与掌柜争得面红耳赤——无非是话本里哪段情节能惹姑娘们掉眼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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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继续往前走，路过一处酒肆时，一位兔耳少女踮脚将酒坛往前推了推，耳尖绒毛沾着星点烛火：“各位客官，要尝口桂花酿么？我家新酿的桂花酿可甜啦，便连盗宝鸟都忍不住要来偷喝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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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兔耳少女倒是会做生意，居然将盗宝鸟叼走她家的酒说成‘盗宝鸟都要忍不住来偷喝’，一下子便勾起了众人想要品尝的兴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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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这桂花酿的度数并不高，卓不凡走上前，询问了价格后，给每人都买了一瓶，便是小麒和一尾也不例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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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白道了一声谢，从兔耳少女手里接过桂花酿时，望着她手腕上晃动的银铃，忽然想起杏花巷里的邻家小姑娘，每次散学，她总会站在巷子的尽头，垫着脚尖，翘首以盼，等待自己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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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里，墨白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容，抬手拨开桂花酿的瓶塞，满饮了一大口。桂花酿香甜的滋味顿时在他舌尖绽开，像春日里晒暖的蜂蜜，缓缓流淌进他的心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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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“好戏开场啦！”随即转角处传来一阵“乒乒乓乓……咚咚锵锵……”的锣鼓声。墨白等人隔着乌泱泱的身影，隐约能够看见戏班在演《白蛇传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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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上化为人形的蛇妖甩着水袖唱“红楼交颈春无限，怎知良缘是孽缘”，台下妖族老妇抹着泪往戏班班主翻转过来的铜锣里丢灵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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