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沈先生的醇厚嗓音,“天行健,君子以自强不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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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沈先生读完之后,众人便按照沈先生的要求,摇头晃脑地朗诵起来,“天行健,君子以自强不息。潜龙勿用,阳在下也。终日乾乾,反复道也。或跃在渊,进无咎也。飞龙在天,大人造也。亢龙有悔,盈不可久也……地势坤,君子以厚德载物。履霜坚冰,阴始凝也。训致其道,至坚冰也。六二之动,直以方也。不习无不利,地道光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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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行健,君子以自强不息……”墨白嘴里念着书本上的内容,思绪却飘飞到自己五岁之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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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冬天,天气格外寒冷,一夜大雪过后,墨白因为贪玩,不慎染了风寒,病得很重,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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嬷嬷墨兰为了给墨白请大夫抓药治病,不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,还变卖了自己唯一值钱的首饰。墨白记得,那是一对玉镯,是嬷嬷的娘亲临终之际留给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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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嬷嬷的悉心照料下,墨白的病情终于有所好转。来年春天,墨白五岁,到了该上学塾的年纪,家里却哪里还拿得出来银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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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白便经常跑到书塾窗外,偷偷蹲着,竖起耳朵,仔细聆听。沈先生虽然教书的时候对待学生极为严苛,但是对于墨白蹭课的行为,却是从来不加以阻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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嬷嬷墨兰知道这件事后,极为严肃,拉着墨白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孩子,你要记住,是我们的,怎么都会是我们的,不是我们的,虽一毫而莫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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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白重重点头,长这么大,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嬷嬷这样神色认真地与自己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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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嬷嬷除了在卓府当差外,每天晚上回到家里还要替别人洗衣服、做针线活。挣够了钱,嬷嬷墨兰带墨白来上学塾时,不仅交了该交的钱,还补交了墨白之前蹭课的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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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先生当然不肯收,嬷嬷却说什么也要让他收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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