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熔斧七日沸

睛死死盯着坑洞内跳跃的青紫色火焰，盯着那在火焰中若隐若现的镜胚和斧骸。他的双手因为灼伤和用力，血肉模糊，深可见骨，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滚烫的灰烬上，发出“嗤嗤”的轻响，腾起细小的血雾，又被火焰吞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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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这样跪着，守着。任凭浓烟熏呛，任凭热浪炙烤，任凭双手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。饿了，就抓起地上冰冷的、沾着泥灰的剩饭团胡乱塞进口中；渴了，就捧起屋角瓦罐里浑浊的雨水灌下；困了，眼皮沉重如铅，就用豁口柴刀狠狠扎一下自己的大腿，用剧痛驱散睡意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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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氏偶尔从麻木中惊醒，看着儿子如同自残般守在火边，形销骨立，状若疯魔，枯槁的脸上只有更深的悲凉和死寂。她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，最终只是默默地、挣扎着爬到水缸边，舀起一瓢浑浊的雨水，颤抖着递到林涛干裂出血的唇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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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涛看也不看，如同饮鸩止渴般，贪婪地吞咽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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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…两天…三天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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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炉坑洞内的火焰，依靠着沉木牌持续不断的暖流注入和林涛不断添加的湿柴、药渣，竟然顽强地燃烧着！虽然火焰时强时弱，浓烟滚滚不息，却始终未曾彻底熄灭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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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枚布满污斑的暗银镜胚，在青紫火焰的持续舔舐下，表面的灰黑色斑点似乎被煅烧得淡化了一丝，但整体依旧黯淡死寂。那块扭曲的斧骸，则在高温中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熔融着，一丝丝微弱的、带着雷霆气息的暗红与紫芒，如同粘稠的血液，艰难地从裂痕和孔洞中渗出，试图流向镜胚，却又被镜胚表面的污斑所阻隔，难以真正融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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炉火不熄，煎熬不止。林涛跪在坑边，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，眼窝深陷，颧骨高凸，脸颊上被浓烟熏出的黑痕混合着泪水的盐渍。只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，依旧死死盯着火焰中的镜胚，燃烧着一种令人心悸的、近乎偏执的火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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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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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昏的残光被连绵的阴雨彻底吞噬。茅屋内，只有地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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