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柴刀向野

bsp;水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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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涛几乎是扑到涧边，也顾不得冰冷，将鲜血淋漓的左手猛地浸入流动的溪水中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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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嘶——！”刺骨的冰凉激得他倒抽一口冷气，但随之而来的是伤口上污物被冲刷带来的短暂舒适感。暗红的血丝在清澈的水流中迅速晕开、消散。他仔细地清洗着掌心的伤口，看着翻卷的皮肉被冷水激得发白，露出里面森白的骨膜边缘。痛楚尖锐而清晰，却奇异地让他混乱的大脑清醒了许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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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洗完左手，他又小心地清洗了右手虎口的裂伤和脸上、脖颈上的擦伤和泥污。冰冷的溪水暂时压下了伤口的灼痛和身体的燥热。他靠在涧边一块光滑的大青石上，看着水中自己狼狈的倒影：头发凌乱沾满枯叶和苔藓，脸上血污和泥痕交织，嘴唇干裂，眼窝深陷，只有那双眼睛，在疲惫和伤痛深处，燃烧着一种近乎野兽般的顽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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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小心翼翼地掏出怀里的三味草。几株暗红的药草经过刚才的亡命奔逃，叶片有些蔫萎，根须也断了不少，但整体还算完整。他用涧水小心地冲洗掉根茎上残留的泥土，然后找了几片宽大的、坚韧的树叶，将它们仔细地包裹起来，重新贴身藏好。这是父亲唯一的希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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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完这一切，他的目光落在了被自己丢在脚边的那半截断刀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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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断口在涧水的反光下，闪烁着绝望而狰狞的寒光。刀身只剩下不到一尺长，断口参差不齐，像野兽被硬生生撕裂的獠牙。豁口遍布的刀身布满了划痕和锈迹，诉说着它饱经摧残的命运。没有它，别说去鬼见愁深处寻找蛇涎果，就是走出这片危机四伏的山林，都难如登天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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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强烈的不甘和紧迫感攫住了林涛的心。他不能没有武器！在这片吃人的山林里，一把刀，哪怕是断刀，也是活下去的依仗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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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挣扎着站起身，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。涧水冲刷的河滩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石块。他需要石头！坚硬的石头！能让他把这断口重新敲打出一点锋刃的石头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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