怜。
雨,仿佛停了。然而抬首的那一瞬,他撞见了那双眸子——
似笑非笑,优雅恣肆,带着一如既往的、居高临下的玩味,清晰地出现在他的头顶。
不知什么时候,萧韫宁下了步辇。
谢雪谏强撑着晕眩感,沉沉起身,维持着风仪严峻。
“谢……公主恩典。”
他低垂眉眼,目不妄视,伞檐落下的雨柱如牢笼,将他围困,密不透风,隔出一方只余二人气息的狭小天地。
“难道要公主为你撑伞吗?”明香忽然冷声道。
谢雪谏陡然回神,旋即避开那只手,那只曾触碰过他唇边的手,局促地攀上伞柄,紧紧握住。那湿凉的触感骤然温热,仿佛是她掌心残留的余温。
心神不由自主地再度恍惚,谢雪谏蹙眉克制。
君子不以冥冥堕行。他不应该,也不能产生一丝妄念,既是礼度大防,也是为他曾烙下的屈辱而鸣不平。
萧韫宁饶有兴味地看着他,只见他腕骨一沉,伞柄偏斜如执笏,伞面仍稳稳地为她遮住风雨,而他则向后退一步,离开伞下的方寸之地,绯红官袍没入雨中,湿鬓贴颊,水珠沿眉骨向下滚落,沿颌线直坠。如此狼狈境遇,可他仍是端肃模样,背脊挺直,恪守着不容逾越的礼法纲常。
他愈是端方自持,萧韫宁便愈是好奇在床笫之间,那副官袍之下的身躯,是否还是如现在这般刚直?
是彷徨的迷乱?是堕落的陷溺?亦或是闷不作声的、克制到极点的爆发……
她微微一笑,“你是本宫的人,只有本宫能欺辱你。旁人若欺负你,便是轻视本宫,与本宫为敌,记住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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