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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静神色严肃起来,摇头:“并不有耍你,你也说过,我这个人一向自我,自负,按我自己的想法做事。
可他这一次实在是太过离谱,我怕我的想象太过恶毒而忽视了他的善,所以才会问问你的意见。”
“他的亲随太监突然就死了一个,前后联系起来想想,确实值得人怀疑,可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。”孔令慈叹气。
冷静没有再回答,闭着双眼,似已经睡着。
孔令慈看了她一眼,摇摇头,上前给她脱了外衫,盖上薄被,自己合衣倒在她身边,扭头定定瞧着那张美艳却又冷意凛然的小脸。
尖刀在怀,可就是下不了手。
爱情的伤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,已经平息,流血的心也已经结了痂。对她的恨也已经被稀释的没剩下多少。
她无数次想去举报她,想让她倾灭,可她的心却不容许她那样做,一定要把她当成朋友。
感情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,明明觉得应该是仇人的人,却因为日久的相处,而变了质,宁肯拖延,宁肯给自己找一百个不去报复的理由,也想与她继续相处下去。
她们现在,俨然已经成了朋友。
冷静拿不拿她当朋友,她不知道,可她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了朋友,最好的朋友,足能够替代她那段无望无果爱情的朋友。
“老孔,你不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杀害吴三季吗?那我现在就告诉你,因为他不能够容忍他的嫡长子,一个将来要被立为储君的孩子,要继承帝位的孩子,他的母亲只是一个普普通的妃子。
因为他的母亲就是个妃子,还是个非常得宠的妃子,可结果怎么样?残酷的帝位之争,让他从幼年就谙悉了人性的残酷和世事的惨烈。
他是不想他的孩子再经历他曾经经历的这一切,所以宁肯在他们没出世以前就毁了他们。
这也是我突然心软了的原因。
老孔,我的冷血是装出来的,装出来的冷血与真正冷血的区别就是,我的心是热的,血也是热的,我的心会疼,我的血也会沸腾。
我同情他的遭遇,害怕我自己会因为这同情,而失去我原来的信念,从此变了节,不再记得我究竟是为什么变成了坏蛋。”
孔令慈流着泪,听着她的软声细语,不知道她究竟是睡了还是清醒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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