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冷静唬了一跳,紧紧抓住贵喜的手,颤声问:“这牢里竟还有人?吓死我了。”
“娘娘莫慌,不过是个重伤要死的人,不肖理他,让他自生自灭便罢。”贵喜陪着笑说道。
冷静摇摇头,普渡众生的口吻:“好歹也是一条人命,既然没被处死,那就不该死,找个大夫来给瞧瞧罢?”
贵喜朝她竖竖大拇指,夸道:“娘娘菩萨心肠,奴才敬仰。只这人不值得救,也没有大夫敢来救,娘娘若知道他是谁,必也会心生厌恶,不提也罢。“
冷静拿锦帕拭拭鼻子,轻声问:“难不成是区公公么?”
“娘娘英明,可不就是他,咱们不要管他,再找找看,若找不着,还是离开罢,才刚听娘娘咳嗽了几声,想是被这里的气味给熏着了。”
贵喜笑道。
那边却又传来几声呻吟,一声比一声大。
冷静微微打个寒噤,深叹口气:“贵公公,我这个人心软,实在听不得这种声音,再说,区公公当日也并非想要本宫的命,不过是个误会,虽然伤了我肚子里的龙种,可于情却不是不可原谅的。
况皇上砍了他一条胳膊去,也算是得了惩罚,听他这呻吟之声,想是伤口疼的厉害?你带我过去瞧瞧他罢,公公也知道,本宫略通些歧黄之术,虽救不了他的命,可帮他止止疼或许可以。”
贵喜听她如此说,忙着夸几句娘娘菩萨心肠,便引着她来到关押区苁的牢房。
牢房内发出一阵阵肉体腐败的臭气,区苁仰面躺在地上的稻草上,蓬头垢面,污秽不堪,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,只时不时发出几声呻吟,可能是化了脓的伤口疼的厉害的缘故。
冷静瞧着如些的他,眼睛微眯,眼光明亮而犀利,伸手将锦帕塞进嘴里,紧紧的咬住。
一边扶着她的贵喜,以为她害怕,忙道:“娘娘走罢,别管了。”
冷静似定了定神的模样,后退两步,转过身去,从袖里掏出包药粉来,递给贵喜,道“你进去把这药粉涂到他的伤口处,这药粉是本宫的家传秘方,最是止血生肌。”
贵喜应着,接过药粉,打开牢房门,走进去。
冷静的面容变的阴沉暗黑。
他想死,岂是那么容易的,没受尽折磨,冷静又怎么会让他轻易就死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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