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慧明大师

的路径，专挑那些被大火彻底焚毁、只剩残垣的区域。脚下是厚厚的灰烬和瓦砾，踩上去绵软无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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偶尔踩到一根断裂的白骨，发出轻微的“咔嚓”声，在死寂中格外刺耳，让两人都瞬间僵住，屏息凝神，直到确认没有引来任何动静，才敢继续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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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南门越来越近。城门洞如同一个巨大的、择人而噬的黑暗巨口。门洞附近，白日里那堆篝火早已熄灭，只剩下一点微红的余烬，在夜风中明灭不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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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胡兵的身影蜷缩在残破的城墙根下，裹着皮袍，鼾声如雷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劣质酒气和汗臭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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慧明和尚停下脚步，示意顾彦舒伏低身体，两人隐藏在城门附近一堆倾倒的、巨大的石雕牌坊残骸之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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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和尚仔细地观察了片刻，低声道：“只有四个，都睡死了。我们绕开他们，从侧面的缺口出去。”他指了指城门洞旁一段坍塌了大半的城墙豁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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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彦舒顺着他的手指望去。那豁口处堆满了崩落的砖石，形成一道陡峭的斜坡，但确实可以翻越出去。他点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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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借着残骸的掩护，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冰冷的城墙根，向那豁口处缓缓移动。顾彦舒每挪动一步，伤腿都如同踩在刀尖上，冷汗顺着额角滑落。他死死咬住牙关，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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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挪到了豁口下方。斜坡陡峭，砖石松动。慧明和尚示意顾彦舒先上，自己在下方托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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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彦舒深吸一口气，将剑匣再次背好，双手抓住一块凸起的城砖，用力向上攀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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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砖和泥土簌簌落下，伤腿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，几乎要脱力滑落。下方，慧明和尚枯瘦的手掌稳稳地托着他的腰腿，一股沉稳的力量传来，助他向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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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他终于翻过豁口，狼狈地滚落在城墙外侧冰冷的土地上时，一股带着草木气息的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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