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代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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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冷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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溪水的冰冷如同无数钢针刺入骨髓，撕扯着本就虚弱到了极致的身躯。齐武几乎是凭着意识深处那仅存的一丝求生本能，半爬半蹭地脱离了冰冷的溪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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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流带着深红色的血丝，从他身上无数新旧叠加的伤口中渗出，在溪边湿滑的鹅卵石上留下断续的印迹。每一次挪动，都牵扯着碎裂般的剧痛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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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像一堆散架的人偶零件，瘫倒在溪边半泥半草的地面上，剧烈地喘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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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婆焦急的呼喊，混杂着大雨滂沱的背景音，如同从极遥远的天边传来，又如同就在耳边炸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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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外婆……”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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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知道，外婆看到自己了。她的声音骤然拔高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更加深刻的恐惧：“小武？！我的老天爷啊！！你这是……你这是……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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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到了外婆踉跄着地朝他扑来。那双布满老茧、瘦弱而有力的手带着无尽的焦急和恐慌，向他伸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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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！不能靠近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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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念头如同电流般贯穿了他混乱的意识！枯骨还被他死死攥在右手里，……还有他自己身上遍布的、根本无法解释的创伤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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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……别过来！”齐武嘶吼着，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抬起手臂阻止，却只是徒劳地在地上抓挠了一下。他猛地朝老宅相反的方向——那棵虬结扭曲、矗立在雨幕中的巨大老槐树——奋力滚去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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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武！你疯啦？！那边危险！回来！快回来！！！”外婆的呼喊几乎带上了哭腔，被雨声切割得支离破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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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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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水冲刷着老槐粗糙的树皮，流过树干根部那个散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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