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外头的脏东西

纪凌掀开眼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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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三叔的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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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接起：“三叔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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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事了，回祠堂一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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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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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凌赶到纪家祠堂时，已是夜里十点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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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下，祠堂屋顶燕尾脊上的腾龙，发出金灿灿的光，像一只吞噬天地的猛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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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凌拾阶走进祠堂正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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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她那长期跟二奶混在澳洲的爹，纪家所有人都在，大家低声说着什么，瞧见她进来，都默契地噤了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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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凌走到贡桌前，拿出三根香，合成一小束，挨到烛火上取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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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双手举香，抵着额头，对着纪家先贤的牌位敬了三下，然后把香插到描金香炉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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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走到父亲的位置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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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事人三叔开口：“既然人都来齐了，那就开始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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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身深色中山装，与这压抑的祠堂一样，庄严古板，不容置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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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么晚让大家过来，主要有两件事。”三叔食指往屋顶方向举，厉声说，“昨天晚上，祠堂的燕尾脊，有一脊裂了！大家都知道燕尾脊裂脊，意味着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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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尾脊裂脊，意味着家族即将分裂，风雨即将来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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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凌联想到公司最近的困难，头皮发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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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二个事，就是纪家和盛家的关系。”三叔怒目看向纪凌，“纪凌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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