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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开了口,声音低沉而沙哑,带着劫后余生般的脆弱,也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偏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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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弟子想知道,在师尊心中,弟子和那整个长老会……孰轻孰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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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,像是一根最轻柔的羽毛,却又带着滚烫的温度,不偏不倚地,搔刮在谢清寒最敏感的那根心弦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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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宗门清誉,什么长老威逼,什么天下人的非议,在这一句带着点撒娇、带着点委屈,又带着极致试探的话语面前,都变得无足轻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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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颗因后怕与愤怒而紧绷到极致的心,在这一瞬间,彻底软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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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作了一汪春水,只剩下满溢的心疼与……被全然依赖的、疯狂的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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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在向她确认,确认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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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在用自己的性命,来换她一个肯定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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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清寒再也忍不住,她朝他走近一步,伸出手,想要像过去无数次那样,抚上他的脸颊,安抚他所有的不安与脆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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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爱,本就该是这样,将他所有的棱角磨平,将他牢牢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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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就在她温凉的指尖,即将触碰到他微凉的皮肤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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异变陡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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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剑辰仿佛是被手中那块令牌的冰冷触感惊扰,下意识地,微微侧过了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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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动作幅度很小,甚至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意味,却精准地,让谢清寒的指尖,落在了空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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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手,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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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他的脸颊,不过寸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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