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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情绪交织、发酵,最终汇聚成一片浓厚到化不开的、名为“看好戏”的黑色恶意,如同一片沉重的阴云,笼罩了整座昆仑之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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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垂着眼,将自己那张俊美得近乎邪异的脸上,精心调配出七分苍白,三分脆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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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一尊即将被献祭的、完美无瑕的玉雕,安静地站在谢清寒身后半步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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狂风吹得他衣袂猎猎,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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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是在心中,对着身前那道孤绝清冷的背影,无声地、愉悦地发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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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尊,你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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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是你为我一人,背叛整个昆仑,换来的景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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壮观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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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欢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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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清寒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闻,也恍若未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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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世界里,仿佛只剩下眼前那片即将被他们亲手撕裂的云海,以及,身后那个她要用一切去守护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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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所有人都以为,这场无声的对峙,会一直持续到他们离开为止时,一个苍老的身影,终究是没能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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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剑峰刘长老越众而出,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,再无半分平日的威严,只剩下一种近乎悲壮的祈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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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宗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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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嗓音嘶哑,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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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……三思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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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重重地跪了下去,额头磕在冰冷的白玉石板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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