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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凡的小院,门窗紧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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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盘坐在蒲团上,那本泛黄的《浩然正气诀》摊开在面前,像是一封催命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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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去看上面的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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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种撕裂般的剧痛,正从他神魂的至深之处,疯狂地蔓延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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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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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皮肉之苦,而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意志,在他的神魂战场上,进行着一场不死不休的血腥绞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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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浩然正气诀》上积存的浩然之气,如煌煌大日,灼烧着他魂魄的每一寸角落。而那枚黑色的“冥渊之种”,则像是扎根于九幽的毒藤,释放出刺骨的阴寒,疯狂地吞噬、污染着这股外来的“圣光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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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神魂,就是那片被反复蹂躏的焦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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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呃啊—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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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凡死死咬着牙,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沉嘶吼,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滚落,瞬间浸湿了衣襟。他感觉自己像一块被置于冰火两重天里的顽铁,正在被反复地煅烧与捶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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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,这是那个男人故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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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夜,算准了苏清雪会用这种方式来试探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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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算准了,他,叶凡,别无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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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修,是心虚,死路一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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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,是酷刑,生不如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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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……长……夜……”他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个名字,滔天的恨意,是此刻唯一能让他保持清醒的燃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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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缓缓伸出颤抖的手,翻开了经卷的第一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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