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冥骨为座,亡魂为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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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啸的罡风如无数利刃，切割着顾长夜下坠的身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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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，是无光之渊唯一的主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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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不是单纯的光线缺失，而是一种更为本质的、能够吞噬灵魂与感知的虚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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浓郁到化不开的死气，像是黏稠的沼泽，从四面八方侵蚀而来，贪婪地钻入他每一个毛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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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人之躯，在这种环境下，连一息都撑不住便会化为枯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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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夜的身体正在瓦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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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肤寸寸干裂，肌肉萎缩，血液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抽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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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，足以让最坚韧的修士发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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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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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夜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，甚至带着一种病态的冷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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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像一个旁观者，审视着自己肉身的崩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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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点痛，比起前世家族覆灭，尊严被碾碎的绝望，算得了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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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正在快速消逝……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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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死之洗礼……开始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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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在剥离凡俗之躯，重塑冥道之体。过程不可逆转，请宿主稳固神魂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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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，如同黑暗中的唯一坐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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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稳固神魂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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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夜的嘴角，在一片干裂的皮肤下拉扯出一个怪异的弧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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