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暗流涌,囚笼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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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丝微弱的、属于他自己的理智，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，艰难地从那毁灭的漩涡边缘挣扎出来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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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眼中疯狂流转的金色符文，光芒似乎黯淡了一丝，流转的速度也微不可察地减缓了一瞬！右眼那毁灭的血色，也稍稍褪去了一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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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痛依旧如同潮水般淹没全身，但毁灭的冲动被强行压制了那么一丝！苏沉模糊的视线艰难地聚焦，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玄色靴子，以及靴子上方那片冰冷的玄色衣角。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剑光，还有那如同神技般的几下点拂……这个人……强得可怕！而且，他似乎……并非要立刻杀死自己？那短暂的“援手”，是为了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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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衣人缓缓垂眸，那双深潭般的眼睛俯视着脚下如同烂泥般挣扎的苏沉。手中的幽暗长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，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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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星辰之力，浩渺霸道。毁灭诅咒，跗骨噬魂。”冰冷平直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，“二者相冲于汝这凡胎泥丸宫，如同水火共沸于鼎，顷刻间便是魂飞魄散，灰飞烟灭之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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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微微蹲下身，冰冷的金属面具几乎与苏沉痛苦扭曲的脸平齐。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，近距离地锁定了苏沉左眼中缓慢流转的金色符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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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活？”冰冷的两个字，如同审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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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沉布满血污的嘴唇翕动着，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嘶鸣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血沫。想活？这还用问吗？！这非人的痛苦，这随时可能爆体而亡的绝境，这如同跗骨之蛆的诅咒……他怎能不想活？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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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死死咬着牙，牙龈都渗出血来，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和那一丝刚刚夺回的理智，从喉咙深处，挤出一个破碎却无比清晰的音节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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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想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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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衣人面具后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，仿佛苏沉这用尽生命呐喊出的回答，早在他预料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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