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消失在山路的尽头。
看着远去的汽车,赵卫国痛快地往地上啐了一口:“活该!让你个狗日的再来算计咱们!”
危机解除,一场关乎黑山屯命运的谈判,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,暂时落下了帷幕。
当晚,李金虎的家里,煤油灯下,气氛却有些凝重。
“凡娃子,那个姓梁的,真的会同意你的条件吗?”李金虎忧心忡忡地问,“又是股权,又是控股的,我听着都悬乎。万一他们不同意,咱们岂不是把财神爷给推出去了?”
“李叔,你放心。”叶凡给他的烟袋锅里续上烟丝,“他会的。因为他比我们更不想失去这次机会。那份化验报告,对我们来说,是山里的宝贝。但对他们来说,是能改变整个香江,甚至国际稀有金属市场格局的战略资源。他们不敢赌,也赌不起。”
“可……可这事儿,咱们就这么定了?不要跟公社,跟县里汇报一下吗?”李金虎还是觉得不踏实。
这么大的事,他们一个村委会就拍板了,总觉得心里没底。
“汇报,肯定要汇报。但不是现在。”叶凡的眼神深邃,“我们要等那个姓梁的带着合同回来,白纸黑字都签好了,我们再拿着这份能给县里带来巨大税收和政绩的合同,去找县领导。那不叫汇报,那叫报喜。到时候,领导高兴还来不及,怎么会怪我们?”
李金虎和赵卫国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两个字——服了!
这小子的心思,真是比山路还多十八道弯。
“行了,这事暂时就这么定了。眼下,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。”叶凡话锋一转,“明天,咱们得去机械厂,把咱们的‘家当’给拉回来。生产线一天建不起来,我这心里一天都不踏实。”
提到这事,赵卫国又来了精神:“对对对!那堆铁疙瘩,可比那虚头巴脑的合同实在多了!明天我带上村里最壮的二十个小伙子,咱们去把那机械厂给它搬空!”
叶凡笑了笑,没说话。
他知道,事情恐怕不会那么顺利。
那个唯利是图的马厂长,会这么轻易地让他们把“私活”干完吗?
他看了一眼窗外深沉的夜色,一场新的风波,或许正在酝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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