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：老坟头蹦迪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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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早方倾羽便去了趟供销社，等天光亮开时，早已挽着裤腿蹲在地头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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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指尖捻起一小撮灰白色蚯蚓粪，均匀地撒在几株辣椒苗根部。动作专注，仿佛昨夜什么也没发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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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哐当！”陈贵家的院门猛地被甩开，陈贵媳妇手里抱着个***的粗木盆走出去，唰地一下就把还冒着热气的刷锅水泼在自家院墙外的土沟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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浑浊的水裹挟着几片烂菜叶子冲下去，散发出隔夜食物发酵的馊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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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头远远看见方倾羽在坡上，嗓门又尖又利，故意拔高了几度，像是在驱赶什么晦气：“哎呦，哪来的脂粉味儿沾一身，这城里的香水咋这样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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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倾羽手上动作不停，头都没抬，仿佛没听见这指桑骂槐，只将那点蚯蚓粪仔细地摁进湿润泥土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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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越是平静，骂声就越显得无处着力。陈贵媳妇没趣地嘟囔了一声脏话，抱着空盆扭腰回了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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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承砚就站在坡下麦田的小路上，远远看着这一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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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上还带着清晨的凉意，笔挺的军装下沾了点尘，像是刚从某个更远的地方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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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院那两间歪斜的泥墙小屋和一道聊胜于无的稀疏篱笆，在晨光里显得单薄，一如院外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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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踏出一步又收回来，思忖了会儿，最后还是对身后人低声说了些什么便转身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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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，那两人拿来个大喇叭，从村口喊到村尾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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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各位同志、老乡请注意！我们在北坡乱葬岗发现有豺狼出没的痕迹，大家最近都关好门窗，尽量不要靠近乱葬岗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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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一出，有人就议论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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