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窗棂落在两人身上,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。她闭上眼,长出了一口气,将心头的惊悸与复杂都暂时压下。
“有些放在心里头许久的话,我一直没敢告诉你,有生之年,我心恶之最,恨欲其死……便是他。”陈稚鱼的声音如同挤成一团的丝线,紧紧相缠,割肉出血。
眼帘垂落,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,掩住了眸中翻涌的惊涛骇浪,指节攥得发白,几乎要嵌进掌心,那些被强行压下的憎恶与恐惧,此刻终于找到了出口。
“云婵固然该死,可我每念及她的偏执疯狂,便会想起这一切的根源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喉间泛起苦涩,“那藏在她身后的恶手,才是真正的祸首。比起云婵,云享才是最该死的那个!”
陆曜抬手,指尖轻轻抚过她鬓角,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,像是在无声地安抚,他不插话,只静静听着,看她将积压的情绪一点点剖开。
“皆说此事是两人之过,可男女力量悬殊,终究是云婵死在了他手里。”陈稚鱼的声音微微发颤,她没亲眼看到云婵,却也可想一个人被活活掐死,是什么模样,又闪过云享狡辩时的嘴脸,真真是恨毒了,“她纵有千般错,也不该由他来定生死,那个男人,胆小如鼠,遇事只会畏缩逃避;自私冷血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;为了摘清自己,连亲妹妹的性命都能践踏——这般人物,说是畜生不如,都是抬举了,便是山野野兽,尚有维护亲情,他却连心肝都像是用寒冰铸的,冷得彻骨。”
“他,凭什么?”
凭什么两个人的错,最终的苦果却要一人来承担,即便她不喜云婵这个人,此时也不免感到悲凉。
这句话并非为云婵诉说,她只是愤怒,为这世上,千千万弱势的女人感到悲凉。
无论何时何事,一男一女犯下的错,总是女子承受背负的更多一些。
可明明,使人犯错,被迫犯错,有些甚至都不能称之为犯了错的女人,都要被迫担上污名,担上罪责。
而那些迫害人犯错的男人,却有着天然的优势独善其身。
话音未落,身子已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,事后再回想,总会有些控制不住的后怕,她有想到那些被云享觊觎的目光、被算计的惊惧,此刻都化作细密的针,扎得她心口发疼。
陆曜左臂猛地收紧,将她牢牢圈在怀里,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。
他垂眸,看着她挺翘的鼻梁沾了点晨光,泛着细腻的光泽,便将下巴轻轻搁在她额头上,目光沉如深潭,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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