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府医手段利落,取箭于他而并非难事,可清创时需刮去腐肉,便是铁打的汉子也熬不住。
只是一碰,陆曜就牙关紧咬,额上青筋暴起,喉间已溢出压抑的痛哼。
陈稚鱼不忍看他受这样的罪,本能地别过脸去,此时她的脑子分外清醒,声音冷硬地朝外吩咐:“魏恒、魏忠,进来按住大少爷。”
两人应声而入,上手按住陆曜的肩臂与腰身,不敢看主子的脸色,目光垂落在那血肉模糊,仿若一个黑洞的伤口处,看着它被器械翻动,只觉自己身上都泛起幻痛。
这般惨烈景象,连他们这些见惯伤损的暗影都心头发紧,少夫人一个弱女子,怎能受得住?
正想着,余光扫过一旁的陈稚鱼,却齐齐愣住——
她没哭,也没躲闪,只眼眶红得厉害,一手拿起刚取下的箭杆,另一只手取了块干净帕子,在箭镞残留的血迹上轻轻一沾,动作利落得惊人。
少夫人这是在做什么?
这个问题还没想明白,就见她转身离去。
少夫人这又是去做什么?
陆曜疼的呼吸都在颤抖,身为一个男人,还是颇有身手的男人,此刻都觉左臂快要没用了,恨不能整个切除不要,睁开眼眸,本能的搜寻她的身影,却见方才还立在一边的倩影此刻不见了踪迹。
许是察觉到主子的视线,魏忠与他解释道:“屋内血味太浓,少夫人许是闻不得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就叫魏恒给了一杵子,疑惑看向他,就见他吊着眉头说:“胡说啥呢,少夫人怎会嫌血味重?少夫人心疼还来不及!”
魏忠蹙起眉,嫌就嫌呗,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闻到这味儿不一样嫌吗?丝毫没听到后面那句才是重点。
见她不在,陆曜原本有些失落,转念一想这伤口血肉模糊,她不看也好,许是因箭上有毒,他整个人好像在沸水里一样,听这二人在自己头顶争论,心情愈发烦躁,语气恶劣:“要吵出去吵。”
一瞬间,两人哑了声,专注着主子的伤势。
伤口被清理后,人疼到麻木,门被轻轻推开时,原本昏昏欲睡的陆曜耳力极好的听到这个动静,本能地抬起头去,再见是方夫人时,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之色。
方夫人并未看见,只看着他被缠好的伤口,血色透过纱布,心疼得直掉眼泪。
攥着帕子上前去,欲要触碰却又不敢,只道:“这孩子,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样的伤啊!子挚可痛?”
说罢,不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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