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商榷。”
陆夫人点了下头,目光落在外头,沉声道:“传,李老汉。”
……
李老头是被其子搀扶进来的,他一进这屋里,见着他的人都惊得瞪目。
陈稚鱼捏紧了手里的帕子,看着这位瘦骨嶙峋的老人,脸上灰败,没有什么颜色,眼窝深陷,真像是被精怪吸干了精气一般。
陆夫人亦蹙眉,问旁边的崔老汉:“他这个样子,可寻郎中了?”
崔老汉点头:“山脚有个赤脚大夫上来看过一次,只说是他年岁大了,年老之症无法医治,但……一个月前他还与我大声争执,身子也不像现在这般孱弱。”
李老汉进了屋就撑不住跪了下来,陈稚鱼给身后的唤夏使了个眼色,先与陆夫人说道:“此人身子承受不住盘问,不如让他坐着回话。”
陆夫人颔首,唤夏这才搬了把椅子过去,那李老汉的小儿连声道谢,将父亲扶坐在了椅子上。
李老汉靠着,朝上头的主家拱手:“请主家恕老奴无法站着回话。”
陆夫人沉下口气,神色温和了些:“老人家年岁大了,就不应该再去田地里,我记得陆家接手这个庄子以后,曾明令禁止,六十往上的老人,可在家安享晚年,不再农作。”
此话一出,除却主家来的人,这庄子里在堂上的人,皆神色古怪,尤其是崔老汉,他代替了李老汉回话:“回夫人,李老汉实岁五十五。”
陆夫人:“……”
李老汉目光无神,费力地看着上座的主家,缓缓道:“老奴无用,让邪祟冲撞坏了身子,如今一半儿的魂在阴间,一半儿的魂在阳间,等时辰到了,老奴这条命也就没了,劳烦主家今日召见,老奴却无一点用处。”
邪祟,又是邪祟!陆夫人深深蹙眉,却不能像上午那般,对待一个明显病入膏肓的老人。
见她不悦,陈稚鱼神色微凝,看着那李老汉,温声问:“老人家可能详细说说,那邪祟长得什么模样?”
李老汉半晌无话,那双眼睛无力地转动着,一时看向旁边,一时看向前面。
其子忙出来,跪地回话:“少夫人莫怪,自打前天夜里爹被吓住后,就一直神志不清,刚醒来的时候还算清醒,说了些话后面就时常糊涂,总讲胡话。”
陈稚鱼便看他:“那他清醒的时候说了什么?”
他想了想,说:“爹说,有人拿火把朝他靠近,后头又说是看错了,是黑白无常带的鬼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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